银灰渐层

【全职高手同人】[周叶] 瞬香 08（终章）

之后大概要空窗半个月 间或刷刷微博还行但是不会有大片的时间写东西TvT

※发现不一样不是错觉 临出门抢时间修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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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周泽楷发现眼前的阳光是一道一道的，眼睑上是一片温暖的触感，像暖阳舔过的印痕。他眨了眨眼，眼睫扫在柔软的东西上的触感十分明显，他才意识到这是叶修的手，他的的确确是应了承诺，没有收手。

捏着叶修的手腕把他的手塞进被子里，周泽楷的手掌下移，搭在叶修腰际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拢了拢。父母为他备下的被子很厚很暖，虽然厚重但也因此而给人以安心感，印象中冬日里身子总是难以暖和起来的人现在的温度也很令人满意了。

周泽楷听到叶修在梦境中被打扰而发出的细小嘤咛声，含糊不清的咕嘟咕嘟，像是猫的呼噜。听的人为了让这声音更清晰连呼吸都放轻了，手却不动声色的收紧了些许。

他不会记错，这么久了，这是叶修唯一一次留到了白天。

在手指隔着衣料触碰到后腰那片细小的凹陷的时候，周泽楷被按住了手。叶修睁了眼睛看着他，分明处于清早起来被人半抱着这样暧昧的场景，却完全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适，眼底的那片湖太过平静，反倒让扔下石子的人觉得深切的不安。

叶修慢条斯理的推开了搁在他腰上的那条胳膊坐了起来，眯着眼睛随意的抓了两把在睡眠中被压得左一撮右一撮的头发，然后曲起一边膝盖搭上手肘就这么支棱着脑袋打量着也坐起身来的周泽楷。

周泽楷任由着叶修的眼神在他身上逡巡，并没有觉得如芒在背因为他知道这目光的目的，相反的他觉得这像是流遍全身的温水，他很高兴叶修会这样看他。他知道叶修看着他的头发时是在想长长了啊，看着他的领口时是在想军训都被晒出色差了，看着他的肩膀是在慨叹他的成长，落回他的眼睛时是在探寻他的心，他的心现在是什么样的。

他的心是什么样的？周泽楷顺着叶修的目光审视着自己。老实说，在一个全然没有对方的环境里、并且忙碌于学业的情况下也能天天都想念着他是不可能的，没有谁全然是为了另一个人而活。但他在独自忙碌到深夜的时候总会想念那个笑与泪都可以心照不宣的人，正如他相信，或者说清楚，叶修也不会因为自己的离开而失去了生活的轴心，但至少，至少也会有一次，他们同时想着对方，明明是一个人却比一个人要温暖。

约莫也是因为早已看清了心，所以才能安度想念。

叶修噗的笑出声，又意味不明的唉呀呀啧啧啧了一会儿，最后招招手示意周泽楷掌心向上，然后自己握拳，将要把什么放到周泽楷的手中。

但是叶修微松了手、细微的触感触到周泽楷掌心的时候他却因着一种不舒服的预感猛地抬手压住，轻松的心情也都被压下去。眼神不对。周泽楷想。叶修的眼神不对。

探寻的目光所触碰到的是一片宽阔的土地，除了零星分布的浅浅的水洼之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土是温暖的，又吹着冷的风，风中有风铃声敲出来是所有的一切都在一瞬间远去的调子。

他相信叶修，他值得托付时光，可是时光中有变数。

“是什么？”他问

“我猜你知道。”叶修还是缓缓地松了手，盖住，推着周泽楷的指尖握起来，“别松手，是一首歌，我走了你就能听到。”

“但那不会是你的声音。”

“那又怎样？你来唱，就换我听。”

后来叶修走了以后周泽楷松开手，里面是一片青翠的昙花的叶。他试着把它卷成叶笛，照着幼时叶修教的方法吹，竟然真的吹出了固定的曲调。

是小时候叶修唱过的歌，他走的那天晚上，照亮离别天的圆满月光下叶修也唱过的。歌词记不清楚了，调子却是洒脱的，好像是一个人跋山涉水走了很远的路，并不觉得辛苦，而且因为触碰到了温暖的东西，之后的路就都可以很轻松的走完。

往墙角看，那盆昙花一夜凋零。这个冬天其实到的太早了，它本是那样畏凉的植物。

这是一个严冬，再怎么过分的奇迹也只能转瞬即逝的严冬。

冬天让曾经的绿色留在了旧时光里。

周泽楷后来花了很多心思，才把昙花那最后一截带着绿色的枝干养出了一丝细细的新芽。浇水，施肥，保温，一点一点的，让抽出的绿色枝条慢慢成长起来。尽管看起来依旧令人堪忧，但也切实的成长着。

在它终于又一次开出洁白花朵的时候，周泽楷忍不住附身轻轻地亲吻那白色的花柱。或许并没有真的相触，但温热的气息洒在盛放的花里。好像有溢出的清浅香气凝成一只手拂过他的眼，他的脸，停留在他的唇边。他又一次听到那个调子，从脑海里响的，从花瓣间流的。

在叶修的歌谣响起的间隙里，有人打着拍子唱着另外的曲调。

‘秀项微仰，沉睡初醒，皓月如霜。梳晓鬟，妆镜红烛亮，绰约素妆。夏风爽椒兰香，娇容渐启舞霓裳。频回望，环佩轻响，仙魂归异乡。’*

那么长的相伴的时光，那些光阴和香味，一瞬而过。

                        ——END——

*《满庭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