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灰渐层

拆逆死 随缘上线
有事评论/私信 产量低下慎fo

【豆t】 夏(上)

※篮球校队×小不良

复健中 手感极差 瞎几把设定不值得深究

传送→(下)


“佳哥,走了啊?”

“训练完不回家干嘛?”刚换下被汗湿透的校队队服,肖佳从自己的储物柜里拿出自己的包,把衣服塞进去掏出毛巾随便擦了一通往脖子上一挂,包往肩上一甩,跟问这句话的兄弟击掌撞了下肩,“先走了啊,你有空多跑两圈,全队第一个喘的就是你。”

“得嘞!佳哥明天见!”

三两口喝掉最后半瓶水,肖佳蹲下来在角落的饮水机又把它灌满:“你说的啊,明天见。不准翘队训听到没?”

 

“阿韬,电动不打了啊?”

“不打了,有事。”谢锐韬打了个哈欠从街机前的座位上站起来,连体裤红白蓝的配色看起来清新乖巧,如果忽略掉他现在应该要穿自己高中校服而且还站在乌烟瘴气的电玩城里这回事的话大概会让人觉得他是个好小孩,“再说,你们都打不过我,真的很无聊。下次牛逼了再来约老子啦!”

“是是是,韬哥牛逼!请瓶汽水呗?”

“滚蛋,养乐多要不要?不要算了。”

“诶啥都行,养乐多就养乐多,兄弟渴死了。”

“切。”谢锐韬比个中指,跑去电玩城前台买了一排养乐多,自己扣下一瓶,剩下的往那边一扔自己转身走了。

 

 

“噢,Jony J 来了,下注的赶紧了,买定离手啊!”

庄家一边招呼着,一边把伙计叫来看摊,自个儿跑到街头篮球场的场边穿了黑色兜帽还戴着黑口罩、把自己蒙了个严严实实的人跟前,笑嘻嘻地跟他撞了个肩,“神神秘秘的逍遥客,今天也老规矩?”

肖佳只看了他一眼没吭声,只是自顾自蹲下把鞋带系紧了,他在街球场不说话,一贯如此。庄家早就习惯他这样,冲着人群喊了一声,一个人应声而出,走过来和肖佳打招呼,这是他今天的对手。

“嘿,老弟。”庄家叼着根没点燃的烟笑得很邪,“他们都在压你连胜的记录什么时候破。”

肖佳下意识笑笑,但被纯黑的口罩挡在后面什么也看不到。于是他抬起手,脖子上一划。

 

 

被一伙人堵在巷子里的时候谢锐韬一头雾水,咂摸不出这是劫道的还是寻仇的,说来他今天书包都没拿,带的那点零钱买完养乐多就只剩几个硬币了,没钱可给。谢锐韬左右瞄瞄,五六个人,除了一个拎着木棍的,其他人手上好像没拿家伙,就不知道有没有人兜里揣了瑞士军刀。

“你就是谢锐韬吧?”为首的人一声吼把谢锐韬飘远的魂儿给招回来,谢锐韬原本懒洋洋地靠着墙,挨这么吼了一下稍微站直些,仔细一看清这人长相时瞬间清醒了,诶我去,长得真提神。

“他妈的就是一瘦不拉几的小白脸。”那人显然没感受到谢锐韬的心理活动,还当他是给吓着了,气势又涨上去几分,“你知道你错哪儿了吗?啊?我的马子你也敢翘?”

谢锐韬很诚恳,不懂就问:“你马子哪位?我还没马子呢,单身狗没人权啊?”

“装什么蒜呢?Lina姐知道吗?”背后有个小弟及时抢答,“我大哥的女人都敢抢,活腻了吧!”

前一天才被妈妈提着耳朵听了一晚上英语的谢锐韬调节反射地浑身一哆嗦,煎熬啊!赶紧从口袋里摸出只烟点上压压惊:“老铁,你这就不厚道了,我英文不好,什么Coco啊Lina的,念都念不顺还指着我对上人呢,讲中文成不?”

“还他妈装呢?李伊娜!听过没!”

“早说啊,搞什么英文名。她是我同班同学,当然认识。”谢锐韬小抽一口抖抖烟灰,满脸稀奇地看着眼前这位,“不过我跟她也不熟啊,我一三五翘课,她二四翘,碰都碰不上,怎么抢你马子?要这都能给我芳心暗许了,那只能说……怪我长得好看!”

“你他妈……”

谢锐韬睁大了扮无辜的眼睛眨一眨松下来,眉头往下轻轻一沉忽然就冷,头往旁边一侧这带头的拳头就砸在了墙上,谢锐韬轻轻松松一提膝就刚好狠撞上他腹部,没等人来得及后退又在裆部补上一脚,刚才还威风八面的人直接滚到墙角哭爹喊娘。

“唉,你们装社会人真的装得很不像。”谢锐韬在他们有点被吓住的安静里左右看看,在墙角瞥见一个酒瓶子,顺手捡起来砸破了,现成的凶器闪闪发光,在这样的反光中他的表情又变得很天真,甚至好心情地露出一个十六颗牙齿微笑,“真的要打吗?我还不是很想进局子诶。”

 

 

从小巷里全身而退的时候谢锐韬还有点心有余悸,那帮家伙看起来虽然草包,但人多可是实打实的优势,再怎么棒槌,一人给他来上几下也是够呛。砸酒瓶子那一下是他临时起意,电视里学的,觉得超酷就记在心里,倒也没想过有一天能实操,居然还挺能唬人。不过江湖上自己的传说怕是又多记上一笔,虱多不痒债多不愁,没人敢惹是好事。

想刚才的场景想得入神,觉得自己牛逼坏了的谢锐韬一抬头看到陌生的街景有点茫然,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里好像是高架桥下那个街球场的附近。他不太常来到这边,少数几次过来也是陪兄弟,不过社会人嘛,街球圈也是他们茶余饭后的热门谈资,他就算自己不常上,风云人物也还是能数个一二三四的。

最近很火的那个叫什么,Jony J,好像打1v1已经连胜很久了,还老穿得黑乎乎的,神神秘秘的隐瞒身份不知道是为什么。谢锐韬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紧盯着街对面一身漆黑走过去的人,黑口罩黑帽衫把他的面容挡得严实。

恩……如果他知道Jony J的真实身份的话,可不可以把这个消息拿去卖钱啊?不知道他仇家多不多。抱着大赚一笔的心态,谢锐韬跟踪都好像是在跟着行走的人民币,心情倍儿飞扬,连着跟了好几条街都还兴致勃勃。直到跟着人走进了一个被广场舞大爷大妈和相亲角各占半壁江山的老公园时他才开始目瞪口呆对方的狡猾,好在他还没到会被相亲角的人纠缠的年龄,但广场舞之人多也险些迷了他的眼,谢锐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眼睛都瞪疼了才没把人跟丢。

躲在一棵粗壮的古树后边的谢锐韬看着Jony J往公园长椅上一坐放下了包,竟然也跟着有点紧张起来。

 

肖佳刚把自己的黑口罩放进包里,就看着跟前一小片影。不知道打哪来一小破孩,头发顺顺看着乖,浑身烟味却叼着一根棒棒糖,笑嘻嘻地看着他手掌朝上:“肖……学长,封口费结一下。”

 

 

 

谢锐韬是认识肖佳的,应该说,他们高中没几个人不认识肖佳。篮球校队嘛,很风光的,偶尔打个比赛什么的,看台上的迷妹超多,纯球迷的男生也不少。有时候办个什么高中联赛,校队还要代表学校去打,大家集体荣誉感多少还是有,肯定都是支持的。

成天翘课如谢锐韬也曾去看过那么一场,恰好前一天谢锐韬刚跟隔壁高中的干了一架,赢是赢了但也没少挂彩,看到校队把他们学校打了个人仰马翻顿时有种同仇敌忾的解气。那场比赛里拿分不少的肖佳自然也吸引了他的注意,那天下午谢锐韬还短暂地考虑过要不要罩他,后来仔细一想,人拉风着呢不需要人罩,也就抛之脑后了。

街球赌球这回事,大家各凭实力,但也免不了有小人想要恶意报复,或者为了赢下点黑手。Jony J居然是肖佳这一点倒是让谢锐韬有点措手不及,怎么说也能算是给他出过一口恶气的人,这么把他给卖了好像不太合适,于是原计划只能悲惨地搁浅了。不过校队队员要是打街球还赌球被人给知道了,校队除名那都是轻的,要是传到学校领导耳朵里,搞不好还得记过。

撞破了肖佳的小秘密的谢锐韬有点纠结,他想象中的巨款不翼而飞,稍微讹一点补偿不过分吧,多少无所谓,主要是能缓解下他和巨款擦肩而过的失落。

 

“结果他他妈的居然一瓶养乐多都不给我???”谢锐韬气得勺子一扔,清凉解暑的绿豆粥都喝不下去了。动静太大引来甜品店好几个人的侧目。坐他对面喝红豆冰的小姐妹毛衍七赶紧把他按住,众目睽睽,有失身份啊!

毛衍七一边吸溜红豆冰一边替他琢磨:“可能肖佳也没被人给威胁过,你呢,看起来跟闹着玩儿似的……”

“你才闹着玩儿呢!”

“行行行,”毛衍七紧急改口,“我的意思是,如果是不认识你的人吧,八成会觉得你看着乖,就没当回事。”

谢锐韬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那天的穿着打扮,连体裤、运动发带、白色帆布鞋,好像是有点乖,搁肖佳眼里搞不好不像是劫道的,倒像是碰瓷的,这才勉强接受了毛衍七的说法,低头接着扒拉他的绿豆粥。吃了了两口又陷入新的迷思,谢锐韬暴风咀嚼把豆子都咽下去,发出疑惑的声音:“他看着也不像是会违反校规的人,他干嘛要去打街球啊?”

“谁知道呢,来钱快吧,谁不爱钱?”

“你说他赚钱拿去干嘛了?从我听说有这么号打街球的人也有一段时间了,他鞋子都没见换。我上礼拜倒是磨着我妈买了双匡威,可好看了。”

“……你到底是在说肖佳还是在秀鞋子?”

谢锐韬一咧嘴:“嘿嘿,当然是秀鞋子。”

 

 

对啊,秀鞋子,妈的,爷的匡威都要走破了,这货到底把钱用哪里了?

在吃饭喝酒打电动、收保护费掏鸟窝这么繁忙的日程安排里,谢锐韬硬生生地插入了一个突发事项,搞清楚肖佳的钱花到哪里去了。鉴于上次讹诈失败,打一场1v1赢的钱都不肯给他个零头买养乐多这件事,肖佳在谢锐韬的心里已经划分为了葛朗台那种抠门守财奴。不要问他为什么知道葛朗台,虽然他没有好好念书,但是课本刚好上到那一课,这是班里新的流行语,社会人也是要跟潮流的。

跟踪肖佳还是比较轻松,好学生平时都是准点上课放学,放了学换了那身“夜行衣”就去街球场打球,一天的行踪清楚得很。上次搞清楚肖佳躲避追踪的公园之后,谢锐韬也不费那个劲跟进去了,在公园侧门躲着守株待兔,等他出来就偷摸跟上去。

这样辛勤的追踪持续了大半个月,谢锐韬都快能闭着眼睛从公园走到肖佳的家楼下了,却依然一无所获。肖佳基本上打完球、溜去换了衣服,居然就回家了。少有几次没有直接回去的,也不过是在路上买瓶冰饮、给流浪野猫买根烤肠,都没见什么花销的大头。有天好容易给他发现肖佳换了新球鞋,回头一查市价,也不是很贵的那种,用不着肖佳攒这么久的钱,破案再次失败。

“奇奇怪怪的……”夏天的阳光实在过于炙热,水泥路上一走跟铁板烤着似的。谢锐韬叼着根冰棍远远跟着,到肖佳家的小区门口时一小男孩扑过来抱住肖佳大腿,肖佳蹲下来摸摸他的头,也不知道寒暄了什么,然后塞给小孩一个汽水瓶盖子。小男孩接过来欢呼雀跃地就往边上便利店里跑,看来肖佳今天运气不错,居然抽到再来一瓶。

“干,又浪费一天,太无聊了吧。”谢锐韬跟了这么久都没点线索多少有些被打击到,他今天不想跟过去了,打算在小区门口就掉头走掉。他刚刚转过身口袋里就铃声大作,谢锐韬下意识骂一句卧槽赶紧把电话接了:“喂?呃,妈……马上回去,马上,别催我啦……我肯定赶上晚饭,好不好?”

好说歹说才挂掉电话,谢锐韬刚迈出一步,就听到另一段铃声响,和另一声“喂?”。

咦?

谢锐韬拉着路灯柱子一个一百八十度转身,从灯柱后边暗中观察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小区里走的肖佳,竖起耳朵聚精会神地偷听。

“妈,你不用担心,我一个人没事的,生活费还有。……学杂费班费这些我都交过了,下学期学费也交了。你照顾好自己就行,记得叫爸工作不要太累……恩,好,就这样,挂了。”

谢锐韬愣了一会儿,掏出手机噼里啪啦按起计算器。虽然他是高二,肖佳是高三,不是同一级,但学费班费这些倒是差不多。这些乱七八糟的,加上肖佳日常所需的生活费,再加上高三学校的补课费……

 

因为按计算器按了太久,谢锐韬一阵风驰电掣的疾跑才勉强赶在肖佳走进楼里之前把他截住。喘了两三分钟顺过气来,谢锐韬拍拍手又拍拍裤子假装掸灰,咳嗽两声:“咳,那什么,既然你打街球是为了补贴家用,像我这么爱妈妈的人,只好为其难地替你保守秘密了。你连一瓶养乐多都不给我的事,我,我宽宏大量,不跟你计较。”

肖佳站在原地听完,严肃点头,态度端正认真,谢锐韬很满意,甚至有点小膨胀。

“谢谢,不过……你是哪位?”

“???肖佳你他妈%$^*!^*%^%#$妈惹法克老子明天就写信到校长信箱举报你!给我等着!”

 

 

 

“……是谁啊?”

“谢锐韬啊,小我们一级的,佳哥没听过?”队员试探着想要突破,不想只一个走神球就被肖佳抄了去,队训已经结束,两个人随便打打练练攻防而已,他干脆也没回防,杵那儿看着肖佳扣了一个,“他传说可多了,好像还收保护费的。听说之前有人马子被他翘了,带了兄弟想找他麻烦,居然没成!诶不过他整天翘课没个人影,哥你在哪儿见的?”

在相亲角边上见的……这要传出去搞不好也能记上谢锐韬的江湖传说。肖佳在场边拿瓶水灌了一半淋了一半,夏日炎炎,要想解暑还是这种办法最简单粗暴。肖佳后来回到家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在哪里见过谢锐韬,说来他倒是没问他收保护费,要的是封口费。“他问你收过保护费吗?”

“没呢,我就听说有这么一回事。”

“什么都是听说,你还挺八卦嘛。”闲聊着场边肖佳的手机响了,肖佳走过去划拉两下锁上屏,“我先走了,还有事。”

 

所谓有事当然是指有人约球。他多赢两场,日子也能好过点。爸妈因为工作调去了外地,只有肖佳因为不想转学一个人还留在这里。既然不想向家里伸手要钱,那当然什么都得靠自己。

等肖佳换了衣服戴了口罩去到街球场,依例跟庄家和对手简单招呼,今天的对手试图呛他说话他也没搭理。不说话的理由就更简单,为了不暴露身份节外生枝。

肖佳转身正要把背包放到场边,忽然觉得瞥见什么。抬头看向铁网之外的大树,谢锐韬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上去,这会儿正坐在粗壮的枝杈上虎着脸瞪他。

“谢……”

谢锐韬一下变了脸色,手忙脚乱地用力摆摆手又捂住嘴巴。肖佳猛地反应过来闭了嘴,不自然地扯了扯口罩,向着谢锐韬比个OK。谢锐韬拍拍胸口像是松了口气,又恢复了刚才超凶的表情,还冲肖佳龇牙,像什么示威的小动物:“你别会错意,我是来看你什么时候输球的!你最好不要太嚣张!”

虽然肖佳不知道谢锐韬为什么突然跑来看他打球,但是爬树这个操作他还是很服气。谢锐韬本来看着就瘦伶伶的,还这么会爬高,根本是个小猴儿吧?高些视野好倒是不假。

不过,想看他输球?肖佳拧一拧脖子,两指沿着他们对视的视线从他的眼睛连到谢锐韬的,简单易懂的手势:“你等着瞧”。

 

肖佳原先以为,谢锐韬只那天心血来潮一次,没想到后来变得隔三差五地来街球场,他好像还看到好几次谢锐韬跑去下注那边凑热闹,不知道投钱了没有。虽然有所耳闻谢锐韬是会跟人收保护费的社会人,但是看着谢锐韬的小身板又很是怀疑,多少有点担心谢锐韬把钱输光了反悔又跑来讹到他头上。

坐在树上的谢锐韬看到肖佳探究的眼神,悬空的脚晃晃,一本正经地说:“看什么看,我每次都有虔诚地在押你输啦!菩萨保佑我爆冷成功赚大钱!”

这么牛逼?家里有矿啊?肖佳只是笑笑也没拆穿,转头就把比赛赢下来。

 

论理谢锐韬这么三天两头的来报道应该还挺打眼,不过街球场有的是上瘾的赌徒,不论上场选手是谁都上赶着下注的也有的是,只不过是会在肖佳的比赛出现的谢锐韬也就显得没什么奇怪的了。

话是这么说,也没有谁跟谢锐韬一样老往树上窜的吧?难道你们就没人觉得那位小朋友待在树上看球很突兀吗?肖佳看所有人都视而不见的样子,甚至都有点怀疑是他自己三观不对了。

有天谢锐韬不知道怎么来晚了一会儿,肖佳已经在热身了才到。于是肖佳眼见着谢锐韬站在树下,冲着手呼呼地吹了两下,一蹦就够住树干上最大的那个分叉,手上用力做了半个引体向上,脚再在粗糙的树干上蹬几下就成功上树,稳稳当当地在树上坐好,又从口袋里摸出一条糖烟店就能买到的廉价果汁软糖就往嘴里塞,嚼得津津有味。肖佳看得目瞪口呆,差点没听见开局裁判吹哨。

打球时自然是没有分神的余地,何况街头篮球本就比正规比赛要狂野得多。等肖佳一场比赛打完,一般来说,谢锐韬会在比赛结束前提前几分钟就先溜掉,也不知道跑去哪里。但是那天好像就是不太寻常,肖佳默认他已经走了,捡起背包却看到谢锐韬就这么坐在树上一动不动,脑袋歪着抵着一处枝丫,眼睛闭着,眼睫扫着下边细细的卧蚕,手里糖没拿住洒了一地,睡得像猪。

在哪都能睡吗?还真是小男孩。肖佳很无奈,把包背上就离开。摘了口罩、在卫生间把衣服换掉,肖佳坐在满是大爷大妈的喧闹公园里却忽然感觉奇怪,开始关心无关紧要的问题,谢锐韬睡在树上顺软的头发贴着前额脸颊,他手里的糖掉完了吗?

折返回去的时候肖佳自己都觉得毫无道理,换回了平时的衣服披上校服外套,他看起来就是一个品学兼优的高中生,跟那个纵横街球场的Jony J看起来没一点相似。今天的几场球赛都已结束,铁网周围早就没人。肖佳走到树下,谢锐韬居然还在睡,这让他不得不思考怎么把人叫起来才比较合理。

坏学生谢锐韬当然是没穿校服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牌子的oversize上衣裤子还拉很低,整身都松松垮垮,偏偏他还那么瘦,衣服裤腿全都空空荡荡,风一吹就像一面小旗子。肖佳想去拿他手里所剩无几的糖,却在半途从裤管窥见他不知何时磕青的小腿。

“我草尼玛痛痛痛痛……”谢锐韬痛得差点蹦起来,这一蹦不要紧,问题是他还在树上,一个腾空把他自个儿吓着了,赶紧抓住边上的树枝才勉强稳住。

“知道痛啊?知道痛你还爬树。”肖佳很想装凶,却忍不住笑,在谢锐韬瞪他的时候把手递过去。

——

为什么分上下呢?

实在是怕再不发我又要鸽掉八月

哭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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